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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世凯之问:要几个世纪?

※发布时间:2018-2-13 7:31:02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1912年2月12日,清廷颁布的辞位诏书说:“今全国人理多倾向,南中各省既于前,北方诸将亦主张于后,所向,可知……”就这样被全国上下接受了。

  当年秋天,中华临时大总统袁世凯向身边的英文秘书顾维钧提出一个问题:“中国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国,像中国这样的情况,实现意味着什么?”

  几个月前,年轻的顾维钧刚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拿到了哲学博士学位,他主修国际外交,副修和行、政治学,博士论文的题目就是《外国对中国的要求》。

  当他应唐绍仪之召回国,第一眼看到袁世凯,其人留给他的印象是“坚强、有魄力,谁一见他也会觉得他是个野心勃勃、果断、天生的人物”。

  国源出于很久以前的罗马,罗马很重视他们的和选举产生的立法机关。罗马作为国存在的时间虽然不长,但这种思想在中世纪有所抬头,中产阶级在所谓城邦中的兴起便是政治的。

  城邦比较小,人口不多,然而,这种和政治的思想却在人们头脑中生了根。这种思想逐渐,在十三世纪成为英国政治的基础。虽然英国表面上是君主立宪,但政事是的。这要追溯到十三世纪的《大宪章》。

  此后,美国人(原为英国的移民)经历了几世纪的殖民之后,经过建立了国。他们容易取得成功,因为他们热爱,并具有以法律为依据的与的观念。

  美国人的思想在欧洲、拉丁美洲广为,近年来又到亚洲。诚如总统所说,中国情况大不相同,特别是国土这样大,人口这样多。不过,要教育人民认识政治的基本原则,也只是需要时间而已。

  袁对此颇有疑惑,中国老百姓怎能明白这些道理?打扫屋子时,把垃圾堆到大街上,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屋子的清洁,大街上脏不脏则不管。

  他回答:“那是由于他们。但是,即便人民缺乏教育,他们也一样爱好,只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获得,那就应由制订法律、制度来推动制度的发展。”

  这次谈话让顾维钧意识到:“袁世凯不懂得国是个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国为什么一定比其他形式的政体优越。……他不只是不了解国需要什么或如何起作用,看来他根本没有实现或的愿望。”

  事实上,袁世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,要多长时间,不会要几个世纪吗?袁世凯之问,真的无比沉重,相隔一百多年还能感受得到它的分量。

  袁确实完全不懂国的性质,他只是以帝国时代丰富的从政阅历来思考问题,而又有几人真正明白到底是什么。

  几千年来,中国一直在帝制的循环中打转,一代代的哲人圣贤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。当中华诞生之时,中华书局、商务印书馆等出版社迅速推出的小学教科书,为时代的需要,才开始出现大量关于的课文。

  商务印书馆1912年4月推出的教科书干脆就叫《国教科书》,《国教科书新国文》初小第四册即有课文《大总统》,第七册有《国》《》《平等》等课文,第八册有《国庆日》《选举权》《法律》《司法》《行政》等课文。《国》一课简明扼要,将的原则说得清清爽爽:

  虽然,一国之人数至多,欲人人与闻政事,为事势所不能,于是有选举之法,选举者,由多数人选举少数人,使之代理政务也。

  国以总统组织,以议员组织,总统议员,由人民公举,其职权、任期,皆有,故无专擅之弊。

  在《国教科书新修身》初小第八册也有《选举》《》《平等》《》《好国民》等相关课文。

  《国教科书新国文》高小第一册有《国体与政体》《成立始末》《政体》等课文,第二册有《人民之义务》,第三册有《国家》《国民》,第四册有《地方自治》《国之模范》《政治之》《临时约法》,第六册有《政党》等课文。

  《政治之》以平等、、来概括政治的。《国教科书新修身》高小第二册有《》,第四册有《》,第六册有《》等课文。

  组织社会,,选举议员,举吾学识之所及,皆得发布于外,以求有益于人类。此之对于者。

  ,营业,生命,财产,意志所在,即所在,非他人所得。此之属于个人者……

  与同步诞生的中华书局抢先推出适用于新时代的教科书,抢了商务印书馆的先机,得到了部分教科书市场。在《新制中华国文教科书》中,孩子们也可以读到《大总统》《中华成立记》《国体之别》《政体之别》《国民之自治》《国民之责任》《政治》等课文。

  仅商务印书馆的《国教科书》(初小)每年的发行数都在七百几十万以上。正是透过这些教科书,观念悄悄地渗透到千千万万少年的心中,与报刊等媒介中盛行的话语,及标榜、的政党一同构成了那个时代的浪潮。

  对于在皇权意识中浸渍了两千年之久的中国人,“”完全是个陌生的观念,有之,也不过是古老的“周召”。1903年,少年邹容的小《军》中出现了“国”这个新概念,但很少有人追究到底什么是,是不是就是“周召”的那个“”。

  而辛亥造就的时势,却是一边倒的呼声。1915年10月2日,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与袁世凯谈起当年的选择,还充满无奈:

  当时华民醉于、非不可,是满清之得力口号,是时大总统以为君主立宪近于中国人民理想习惯,尔典与美使嘉乐恒亦曾主张君主立宪,前驻京美使柔克义,亦屡言之。南北讨论之时,唐少仪因一时之,未察国家万年之计,主持,不可谓非失策矣。

  唐绍仪骨子里是个主义者,他的倾向并非一时。袁世凯之接受确是时势造成,并非出于对的理解,他的宣誓也只是照本宣科。是什么?是什么?他与大多数中国人一样陌生。

  原来主张君主立宪的立宪派张謇,为大势所趋转向之际,在《建立政体之理由书》中提出:“国民程度由一国之政治制度而成……有政治,然后有程度之国民。”

  国民程度不足,不宜实行,是当时包括思想家、翻译家严复在内许多人的看法。不过张謇很快发现国民程度确实不足,有些学生误以为就是,不要秩序。

  1912年2月21日,他在《申报》发表文章这一现象,指出欧美养成国民,“惟以重公德、爱秩序为唯一之方法。”

  1913年12月2日,一位叫章遽骏的人对袁世凯解散、议员席深感不满,他认为:“我们已经走到只好不顾一切接受议会政体的地步,尽管亿万人民还远远没有达到实行代议制的程度。”

  对来说最根本的问题是增加人民的政治知识,并使他们关心政治从而引导他们用切合实际的方式过问政治。

  他知道莫理循受袁世凯的器重,希望将这些意见转达给袁。然而,这是袁不会做,也不愿做的。让国人关心政治,懂得政治知识,也就是张謇所说的养成国民,这与袁的经验和认识距离太大了,他要做的恰好相反。

  所以,我们只看到他改教科书,删除“”、“平等”等课文,像“元年元旦南京设临时,举孙文为临时大总统”这样的内容都要被删去。商务印书馆将《国教科书》更名为《普通教科书》。

  2月12日本是清廷退位、南北统一的纪念日,北大照例要放假一天,而1916年,这一纪念日被废止了,学校照常上课。(1917年又恢复了这个纪念日。)毫无疑问,这些带有记号的课文、日子,都与袁世凯格格不入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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